南宋时扬州有个读书人,姓名已经不可考了。宋高宗建炎二年(1128年)春天的某一天,天气暖融融的,感觉特别舒适,他迈开脚步出了扬州城。
到了城西一角,他远远看到百步以外的地方,有一道彩虹的虹晕光彩鲜明,看样子像是从地里吐出来的红色光环。
光环里是一片圆影,莹润的感觉像是水晶,在其中能看到老树槎枒的样子。这些树杈在光晕里是斜着生长的,老树下面有茅屋,里面传出织机的声音。
这位读书人试着慢慢走进虹晕里去查看,发现这是一处很潇洒的优美佳境,看样子不是在尘世间。
茅舍里有好几张织机,所有的经线都是素丝,有四五个皮肤白皙的女子,她们乌黑的头发都绾成丫髻,女孩们玉肌雪质,都穿着透明又有花纹的丝衣,红色的衣袖挽上去,露出手腕。
她们双手在交互着梭子,也都在动作娴熟地织着白锦。读书人走近,她们也转眼就看到了。只见她们容貌端庄,脸上的表情正色纯净,手中的工作一刻不停。
读书人凑近去看,在锦纹呈现出重花交叶的图案里,有织好的几行字:第一行首端写的是“李易”,稍微空一下,又写着另一人姓名;再稍微空一下,又是一个人名,依次排下去,写了十几个人名。
读书人士于是拱手询问道:“你们织这个要干嘛?”一位女子严肃认真地答道:“这是进士及第的人的名单,到今年中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她说完此话就不再发声了。
读书人看遍了这间茅舍,TokenPocket官网看到窗户和墙壁玲珑精致,轻风和露水给人一种凄凉哀切的韵味。
他忽然感到自己像一只快要腐臭的老鼠那样卑贱,竟然能够来到这种地方,此地仿佛天上的瑶林琼圃一般,而自己如此幸运,能够亲眼目睹和亲近这些美好的女子。
女子们的情致都很澹泊,不大搭理他。他就作了个揖,算是告辞,而后离去,那些女孩子都目送着他离开。
等走出虹晕中的境界,读书人再回头看时,发现什么都没了。他于是沿着原路返城,时间已过二更天,城门都关了,他只好找了间旅店住宿。
此时,他恍惚间怀疑中午的经历也许是个梦境,但这过程太清楚了!可以明确地记录下来。
那年春季,高宗皇帝带着朝臣南来,驻跸在扬州城,天下四方待考的举子云集。
到了八月,殿试结束,开始唱名放榜。获得状元的人名叫李易,他以下的考生排名及姓名跟读书人在茅舍见到的“登科记”分毫不差。李易正是扬州本地人。这位读书人这才意识到他在正月所经历的境界,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“蟾宫”。
“蟾宫折桂”指的是科举时代获得天下第一,主人公不经意间来到蟾宫,预先知道了当年科考的结果。蟾宫本来指的是月亮,故事暗示我们:世间的神奇并不遥远,也许他就在你的身边,几尺远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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